他麻木地看了许久，直到额头渐渐有青筋暴起，屋内血腥气四溢。

后，谢衍漆黑的眼瞳里全是嫌恶和暴怒，他垂下的手痉挛发抖，忽地紧握后，一拳打在了水晶棺材上。

刺啦一声，缝隙如枝叶脉络般四散，很快，这冰棺成了一地碎片，其中还混杂着丝丝蜿蜒的鲜红血迹，似是正在盛放的花朵。

谢衍修长白皙的手血痕满布，可他毫不在意，利落拂袖转身。

他往御书房走去，抬脚迈出宫殿时，太监总管李仁德还跪在殿门前瑟瑟发抖。

谢衍似是想起什么，顿了下，轻描淡写地吩咐：“将尸体烧了，若烧不成灰，便去喂狗。”

不是小公主，便没有存在的必要，就算是尸体。

谢衍对旁人，从没有半分仁慈。

太监李仁德赶忙磕头应下，待谢衍走后，他和其他跪在地上的人才敢起身，劫后余生般地舒了口气。

李仁德从袖子里拿出手绢，后怕地擦了擦脸上冷汗，摇头感慨……

这哪里是帝王，分明是阎王。

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杀了所有人，要了他们的命。

唉……

谢衍去御书房，叫来了江贵，端坐龙椅之上，正色下令，声音冷厉如刃：“前朝太子和公主的通缉令即刻下发全国，朕要告示贴满郢国每一处地方，找到之人，悬赏黄金万两。”

“羽林军和暗卫也派出去，必须尽快找到小公主，一定要找到……小公主。”

江贵头皮发麻，他恭敬立在下面，欲言又止道：“臣领命，只是陛下，臣斗胆一问……”

谢衍垂下的手漫不经心地转着那支发簪，听到江贵的话，他掀起眼皮，将发簪紧握手心，唇边吐出一字：“说。”

江贵头低的极下，停顿了一会后开口：“关于公主殿下……是活捉吗，还是……”许是怕会刺激到这位帝王，江贵停顿了下，噤若寒蝉，“还是只要将公主殿下带回便可，死生不论。”

谢衍微怔，发簪尖刺的一头猛然划破了他手心，殷红渗出，血腥味淡淡萦绕他鼻间。

御书房内倏地死寂下来，落针可闻。

谢衍微微眯起眼眸，淡淡道：“死生不论。”

“朕要找到她，她必须得回到朕身边，若是活人带不回来，那便将尸体给朕带回来。”

谢衍笑了笑，只要她在他身边，就算是尸体，他也会和她睡在一起。

他会视如珍宝地亲吻她，与她欢愉。

这样的她会很乖吧，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他们会一起待在人间，或是地狱。

“臣领旨，臣定会尽快将小公主完完整整地带回来，望陛下放心。”江贵颤颤领命，如此回道。

——

通缉令很快下发全国，自然也传到了此刻萧知和萧凝玉所在的思平镇。

苏和曾是太子心腹和好友，此次兵变，谢衍有意饶过了他和他旗下的士兵将领，并未诛杀他们。

这次，他冒着风险，一路护送太子到了思平镇，想要送太子出郢国城门，去往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