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折磨到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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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程澈来接周舟,余炀开车回家。

他以前住在父母给他买的小区里,自从开始进公司工作,就换了套独立的复式别墅,环境安静。

搬家的时候,余炀以为自己会舍不得,房子里不仅有他许多年的成长痕迹,还有他和靳吾栖共同度过的夏日时光,虽然只有几个月。

一起听过的歌,吃过的甜点,相拥着眺望过的月光,在玫瑰香里入睡的夜,在刻意挑逗中醒来的清晨。

他们并非天天在一起,总共加起来的时间也并不多,靳吾栖时常一出国就是大半个月,可是他在国内的日子,似乎大部分都给了余炀。

他们在宽大的床上做爱,在柔软的沙发上接吻,在清凉的阳台上拥抱。

正是因为回忆太美好,太让人沉溺,所以显得现实格外冰冷残酷。

余炀心里的不舍,早就被无情地碾压掉了,只剩下想要逃离和脱身的可怜欲望。

那间曾经溢满柠檬汽水和玫瑰花香信息素的房子,已经没有任何存在和被怀念的意义,余炀只祈求能够重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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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炀把车慢慢开到房子前,正准备拐进车库,却在被车灯扫过的视线里看见了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

他踩了一脚刹车,坐在昏暗的车里冷冷地看着台阶旁的靳吾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