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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榆阳瞪了他一眼,拿起外套就准备往外走:“姓江的,你就乘火打劫吧,我回来再收拾你。”

叶潜之拦着了他说:“风大哥,n市我熟,我去吧,你在这里留守安排让他出逃的事情,万一我们那里没有成功,最坏的打算就是把他送出去。”

风榆阳想了一下,说:“好,小吴和他几个战友已经在那里了,让风行和你一起去,带上江春的两个保镖,他们身手好,可以护着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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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缓缓斜靠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又忽然惊醒了过来,看看手表,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又过了一会儿,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玻璃窗上隐隐倒吊着一个人,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归缓缓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看得窗外的小吴心怦怦乱跳,深怕她一不留神发出声音把外面的人引了过来。

客厅外传来脚步声,小吴一闪,顿时窗户外空无一人。归缓缓伸着懒腰打开门,迎面碰上了那个个子高高的保镖。只见他往里张望了一下,问:“你干什么?”

“我上个厕所,你在我门口想干什么?”归缓缓忿忿地说。

保镖扬扬眉,正想训斥她,杨益柏在沙发上清咳了一声:“阿保别节外生技。叶少已经答应调派归家的专机到这里来,凌晨五点到,送我们到边境上转道俄罗斯到欧洲。你和小冯赶紧去歇一会儿,养足精神。”

归缓缓犹豫了一会儿,问:“大叔,其实你不一定要走啊,你破产清算,从头开始,那不比逃到国外好?你逃走了你的老婆孩子呢?”

杨益柏沉默了片刻,笑着说:“小妹妹,你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和你一样清白纯洁得象块上好的白缎子?我没钱了,背着上亿元的债务,老婆孩子还不都象扔块抹布一样把我扔掉?说到底,钱才是最好的,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放心,等我到了国外,过几年我就卷土重来,看看到底谁厉害。”

归缓缓摇摇头说:“不对,大叔你想错了。要是之之没钱了,我也会跟着他的,就像以前我没有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之之还是对我那么好。”

杨益柏漠然看着她,良久,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叶潜之这么好的运气。”说着,他话锋一转,“对了,你在大街上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自认化的妆还不错,不然我也不敢在大街上瞎转悠。”

归缓缓一脸惊奇:“你很好认啊,我不看你的脸,我看你的眼睛,一走近,我就觉得……对了,有一股戾气。”

杨益柏怔了一下,不由得大笑起来:“好,不愧是个画画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佩服佩服。”

“你知道我画画?”

“当然,我想靠你出这个国门,当然要把你弄清楚。我还特意去买了一本你的画集。”

“画得怎么样?”归缓缓期待地问。

杨益柏不由得有点怔忪,那些画一入眼,仿佛都是一些幼稚的无病呻吟的梦,可是,细细想来,仿佛自己也曾经有过那样的青涩和那样的青春。他仔细地打量着归缓缓,那张白皙如瓷器一样的脸晶莹剔透,带着一丝期盼,那眼神清澈剔透,楚楚可怜,惹得他心里一跳,他挥挥手,掩饰着大声说:“行了行了,赶紧去睡会儿,你还要陪我们去边境呢。”

归缓缓正中下怀,冲着他挥挥手,到卫生间兜了一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三个人,小吴冲她一笑,归缓缓有点兴奋,低声问:“之之呢?他是不是也象蜘蛛人一样吊下来?”

小吴没有回答,对着自己的蓝牙耳麦说了几句,大门外传来了慢条斯理的敲门声,不一会儿客厅里的脚步声顿时混乱起来,卧室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了,杨益柏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叶潜之,你这是不要你女人的命了!”

声音戛然而止,杨益柏看到卧室里的人,顿时惊了一下,迅速地踢上门,小吴一个箭步往外冲,归缓缓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小吴,你别打他,抓住他就好了,他其实还不坏!”

小吴的战友把门踢上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归缓缓的安全。归缓缓凝神细听,客厅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厮打声,伴随着各种破碎声……仿佛还有叶潜之的呼喝声,顿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冲到了门边正想打开门,薄薄的木门一下子被人撞开了,归缓缓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那个保镖阿保红着眼睛挥舞着刀,跌跌撞撞地往归缓缓冲去,门外叶潜之嘶声大叫:“缓缓,小心!”

小吴的两个战友一个擒拿手就把阿保的刀扭落在地上,反手将他按在地上,叶潜之冲了过来,一把把归缓缓搂进怀里,颤抖着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