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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襄将碗筷叠好,用帕子擦干了手,在她搂住自己的腰上的手背上拍了拍:“都是男宠了,穿得太素淡也不像罢?”

容玉被他逗笑,松开了搂着他腰的手臂,贴着他的手肘,柔美妖娆,吐息如兰:“不过现在我有心的,你知道么?”

那柔软的身体贴着他,还不断磨蹭,便是心如止水也要被勾出心猿意马来。饱暖而思淫【和谐】欲,这句古话果然不假。玄襄转过身,抚摸着她的黑发,轻声道:“你的头发真长。”他从她的额角一直亲吻到颈项,轻柔而缓慢,像是虔诚膜拜。衣带渐缓,露出那白玉般的肌肤。

容玉微微颤抖,虽然意识仍然清明,可是身体却记得他,根本无法反抗。

她忙按住玄襄的手:“不要在这里。”

虽然此时闲杂人都离开,应该也不会有谁闯进来,他的确也不愿意冒这个可能会被人观赏到的险:“我们回房?”他正要把她抱起来,又被推拒开,玩笑道:“何必呢,你明明也是很乐意——好,算我说错。”

合上房门,床帘被放下,隔开了外间的烛光,幽暗一片。容玉被握住脚踝,感觉到肌肤被一寸寸地亲吻,克制住紊乱的气息:“时常纵欲容易老,玄襄你要留心。”

玄襄微微一顿,随即回道:“才几年你就要嫌我老?要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你还不——”他止住话头,不管床笫间的戏言是如何的,最后的结局却是固定。他是特殊的,总比寻常凡人要活得长多了。这是他强求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容玉立刻也觉察到他的异样,回身过来,轻轻磨蹭着他的身体,撩拨却又不满足。她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春宵苦短,你还要浪费在聊天上么?”

玄襄扣住她的手腕,逼近过去,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之下,轻笑一声:“如你所愿。”他挺身进入,复又松开她的手腕,浅浅厮磨,看她在身下辗转,黑发迤逦,却成一道极美的妖娆的景。

不过流俗而已,投入那一潮人间春【和谐】色,欢喜,热烈,以缱绻缠绵收尾。玄襄盯着她,默默想,容玉你逃不开,我自然也逃不开,也不想去逃。此生纠缠至此,平生再多憾事,也是不枉。

玄襄听着她一声声破碎的呻【和谐】吟,更是动情,克制不住地撞击,像是要把她生吞下去。隔了片刻,容玉轻轻颤抖着,搂住他的颈,几乎软语哀求道:“不要了,玄襄,你放开我……”

玄襄自然不会停,却缓缓抚摸着她的脊背,从凹陷的蝴蝶骨一直抚摸到腰,以作抚慰,呢喃道:“再忍一忍,我就快到了……”容玉知他现在正是难忍之时,自然也就暗暗忍耐,柔顺地任他退出,将她转为趴伏的姿势,又从背后进入。

她被撞击地支撑不住,伏在被褥之上,手指无力地屈起,又伸展开去。玄襄最后猛烈地撞击几番,突然停住,气息急促,几乎都是不声调的喘息。待气息平稳了些,他将容玉搂在怀里,爱怜地摸着她汗湿的额头:“还好吧?”

容玉想把他推开,却又用不上力,只能作罢:“你怎么了?有心事?”

“嗯?怎么这么问?”

困意已经袭来,她闭上眼,轻声道:“你以前都没这样,跟豺狼虎豹似的。”

他可不知道她说的以前是指哪一回。都说烟花之地才是一夜风流转头空,她倒是好几次将他一人留在床榻之上,有一回是夜里觉得闷出门散步了,好几回是坐在门口看风景,这种滋味可真不妙:“容玉,你前科太多,我不折腾到你累得动不了,我也太无能了。”

容玉睁开眼,看着他。原来是为这个。她懊丧不已,早知如此就该一直装睡——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举动也不止有她做过:“玄襄,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翻旧账,那我也来翻一翻。你我第一晚那回,你一早就走了。可不是出门散步,也不是出门看风景。”

玄襄被她说得一愣,就连抚摸着她的脊背的动作也停住了。早知道……便该放任自己的心意一次,也不会现在被拿出来当罪证。他笑了一笑,低头抵住她的额:“容玉,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容玉却已然困了,语声模糊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我都快睡着了。”

“你……”芷昔放下茶盏,吞吞吐吐,“我昨晚就在想,你……如果……”她迟疑许久,像是犹豫不决,思忖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其实我可以——”

容玉看着她,微微一笑:“不必。”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知道啊,”她举目远望,看着玄襄和裴照影在后面对拆招式,剑光刹刹,极是好看,“我想,还是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