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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阮陪在周荇宜身旁,远远看去,偶尔能瞧见周卫熹的身影。

他披麻戴孝、涕泪jiāo加,好几次都以头撞棺,恨不得跟着启元帝一起走了的孝子模样,旁边几个哭得不能自已的老臣们慌忙拉住了他,连声劝慰。

萧阮冷眼旁观,只能在心中感慨,周卫熹真的太会做戏了。

这几日把他放出来,只怕朝中各种心怀叵测的魑魅魍魉都要蠢蠢欲动了。

大丧过后,国不可一日无君,登基大礼眼看着就迫在眉睫,礼部和钦天监定下了huáng道吉日,就在五月十八。

然而,周卫旻却还没有醒。

与此同时,朝中各种传言尘嚣甚上,有的对周卫旻这样一个昏迷了几个月的天子如何治理大乾表示怀疑;有的则暗示要拿出个章法来,万一天子有了不测该如何是好,免得到时候太仓促了,倒是被那些虎视眈眈在大乾边境的异族们有了可趁之机;更有几位资历老、脾气直的大臣,旁敲侧击另外两位辅政大臣,让他们要擦亮眼睛,不要让人钻了空子。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萧阮气得发抖,卑鄙如周卫熹,真的利用前几日出来的机会,开始兴风作làng了,他们也不想想,要不是蔺北行坐镇京城,以现在朝中一片大乱的情形,原本就蠢蠢欲动的新罗和叛贼李玉和能这么太平地按兵不动吗?

周荇宜倒是很淡然,拉着萧阮一起去园子里散心,手里拿着拨làng鼓,逗着奶娘抱着的小团儿:“瞧瞧,这孩子眉眼长得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那眼乌珠滴溜溜的,都快占了半张脸了。”

小团儿好像知道太婆婆在夸奖他,裂开嘴“咯咯”直笑,胖嘟嘟的小手下意识地去抓周荇宜逗他的拨làng鼓,可惜那小手颤巍巍的,根本瞄不准方向,一下就扑了个空。他锲而不舍地努力了几回,周荇宜却一直逗他不让他抓到,他终于放弃,扁了扁嘴,眼看着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