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问。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也许要面临许多的审问,或许……还有来自他的惩罚。
她更怕他会为了泄愤,杀了村里那些人。
可他却仍能维持着那种令人感到磋磨的平和假象。
好似只是遇到故人随意叙旧般,继续不徐不疾地问道:“这些年,你过的可还好?”
知虞眸光轻颤,抬起眼皮,语气轻轻地答了句“好”,“一切……都好。”
沈欲便盯着她这副掩在薄衣下的婀娜身体。
“可是有坏人将你掳走了?”
掌心下的身躯再度僵住。
仅仅才问到了第二个问题,她便答不出了。
她抿着唇瓣,无法开口作答,便好似默许了他这自欺欺人的答案。
可他那么聪明,就算她真的用这个理由来诓骗他。
他是不是也该立马想到,她明明这样的自在,可以和别的男人成亲,甚至可以抚养别的孩子,却一次都没有想过回来。
一阵难言的沉默之下,知虞被按在凳子上,坐在这里被他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剐视,实在煎熬。
“陛……郎君千里迢迢接小皇子回家,想必舟车劳顿也是累了……”
她说着,便不经意间抬起眼睫扫向他。
心口悸颤地发觉他仍将黑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只得继续压低了眼帘,被动地起身,尽量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语气道:“我……我替郎君铺床,就委屈郎君今夜在这里歇息一晚。”
知虞转身朝柜子走去,抱出里面打算过年才换的新被单,又走向床榻上重铺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