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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谦喉间微微发涩,脸色亦不那么好看。

老太太明是恳求,实则怪罪。

但他有错在先,亦无话可辨。

只道,“老太太的话,我已记在心里。”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复又露出笑容,“如此,妆儿便拜托王爷了”起身朝朱谦施了一礼。

能亲自上府接人,已是天潢贵胄给的最大脸面,要懂得适可而止。她这次也算是铤而走险,为沈妆儿搏了一把。

朱谦亦起身回礼。

老太太客气道,

“时辰不早,不如王爷留在府上用膳?今夜烤了鹿肉,王爷也可尝个鲜。”

朱谦平平淡淡看了一眼沈妆儿,沈妆儿熟知他的性情,只得含笑回道,“祖母,王爷想是还有要事,趁着天色还亮着,便先行回去了。”

老太太自然也不再多留,这厢朱谦莅临,后院留荷与听雨已收拾行装送上了马车。

迈出花厅时,朱谦脚步在台前一顿,朝沈妆儿伸出了手,

落英缤纷,浮光轻掠,

沈妆儿看着那宽大的手掌,熟悉的纹路,指节分明的手骨,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她已不记得上一回握他是什么时候,想是他离京那一夜,她覆在小腹上紧紧搂着他手臂依依不舍,想是他回京破十王府来救她,伸手接过她跌落的身子

太久,久到她已忘却了它的温度。

记忆被拨开,捞起来是满手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