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衣带即将散开的一刹那,昏睡在软榻上的梁羡毫无征兆的睁开双眼,一把握住白清玉的腕子。

二人四目相对,虽环境昏暗,然都看清了对方眼目中的清明。

“你也没喝?”梁羡脱口而出?

你也没饮?白清玉正有此问。

白清玉眯了眯眼目,心中思忖,不对,这与梦境中所见并不吻合,按照梦境中的发展,昏君梁羡明明应该中了药,主动纠缠自己才对,怎么如今却如此清醒?

白清玉哪里知道,他的预知之梦发生在梁羡开启黄金级别昏君系统之前,若梁羡没有透视眼,必定不会猜到酒水中下了什么猛料,但他在寿宴上意外开启了透视眼功能,因此必然的轨迹已然被打乱。

梁羡还保持着握着白清玉腕子的动作,挑了挑眉道:“丞相,你这是做何?”

白清玉“做坏事”被梁羡抓了一个正着,他本质是想要验名正身,哪知眼下这光景,看起来反而像是自己欲行不轨之事一般。

“卑臣只是……”白清玉想解释。

梁羡打断他的话头:“想扒孤的衣裳?”

白清玉:“……”

梁羡知晓他的用意,白清玉这个大尾巴狼,装的一脸清高模样,其实肚子里都是黑水,必然是想验证自己是否是双性之体,好用此来威胁自己。

梁羡故意轻笑一声,突如其来的挨近白清玉,暗昧的道:“丞相原是个假正经,若孤没有记错,平日里孤追着给你扒衣裳,你却不要,如今非要偷偷摸摸的,怎么,强扭的瓜,比较甜?”

白清玉终究还是太“老实”了,他一介清白的丞相,哪里接得住梁羡这种厚脸皮的垃圾话,不由松开梁羡的衣带,主动向后拉开二人的距离。

梁羡要的便是这种反应,挑了挑眉,施施然的系好自己的衣带。

白清玉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君上,国师在君上与卑臣的酒水中下药,显然居心叵测。”

“哼哼。”梁羡冷笑一声:“那便将计就计。”

他系好衣裳,对白清玉招招手,二人悄无声息的从偏房中出来,但并没有走远,而是转了一个弯儿,躲在偏房后面。

白清玉奇怪道:“君上这是……?”

“嘘,别出声,来了。”梁羡指了指远处。

是国师!左顾右盼偷偷摸摸,朝这边来了。

国师离开了一会子,他回了寿宴继续饮酒,以免被人发现了端倪,算了算时辰,觉得药效也该发作了,便又离开了寿宴,准备去探查一番,若是药效发作,昏君梁羡与丞相白清玉已成苟且之事,便唤来臣围观,让二人名誉扫地。

国师鬼鬼祟祟而来,轻轻推开屋舍大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梁羡等他走进去,立刻绕背跟上。

国师站在漆黑的大门口,进去了一点子,便谨慎的往里张望,不肯多走一步,似乎很是小心。

梁羡稍微抬了抬腿,对白清玉比划了一下,示意白清玉踹他。

白清玉不明所以,但还是眯起眼目,抬腿便在国师屁股上狠狠一踹。

“哎呦”国师惨叫,狗吃屎一般扑入屋舍。

别看白清玉是个书生文臣出身,但他身材高大,身量也不单薄,清冷的官袍之下掩藏着线条流畅的肌肉,显然是练家子,这一踹的力道自然不小。

梁羡也没闲着,一个箭步冲进屋舍,抄起案几上摆放的迷你插屏,高高举起,朝着国师的后脑勺狠狠砸下。

啪嚓扇屏稀碎,飞溅的到处都是,国师后脑勺瞬间见血,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在地上,昏厥过去。

白清玉吃了一惊,狐疑的看向梁羡。

梁羡拍拍手,感叹道:“可惜了如此精美的扇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