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公孙夙狠狠一拍案几,冷声道:“这个庸狗!”

他脾性大,哪里能听得下去,当即便要翻脸,梁羡一把拉住公孙夙,道:“别忙。”

公孙夙气不过道:“你别拦着我,我今日非要扒他们的皮,撕烂他们的臭嘴!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真是好有本事呢!”

梁羡道:“小不忍,乱大谋。咱们初来乍到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再者说了,完全没有必要与这群庸狗置气,疯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能扑过去咬回来罢?”

公孙夙道:“那怎么办?我、我就是不甘心!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梁羡一笑:“我可没说让公孙忍耐。”

他说罢,朗声道:“来人。”

管事儿立刻走进来,恭敬的道:“这位君子,您有什么吩咐?可是还要加什么菜色?”

梁羡道:“加一壶酒罢。”

“好嘞好嘞!”

梁羡又道:“别忙,加的这壶酒送到隔壁雅间去,就说是我请行人的。”

“是是,君子您放心,小人这就去。”

管事儿离开之后,很快隔壁便传来说话声:“隔壁送来的酒水?”

“必然是有人听说行人在此处消遣,特意来孝敬行人的!”

“正是呢!”

“哈哈哈哈!!我倒要去看看,是谁这么懂事儿。”

哐当

是推门的声音,宿国行人醉醺醺的从隔壁走来:“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懂得规矩,还送……”

他的话未能说完,瞬间说不下去了,脸色刷的惨白下来,死死盯着在坐的众人,眼珠子狂转。

梁羡幽幽一笑:“宿国行人,孤初来乍到,也是第一次来到宿国,不知道这规矩,能不能入得宿国行人的眼目?还看得过去么?”

咕咚!!

宿国行人屈膝跪倒在地上,吓得与他一起吃酒的狐朋狗友一激灵:“行人,行人你怎么了?”

“定然是饮酒太多,没站稳!”

“快快,扶行人起来!”

宿国行人却一甩手,撇开那些狐朋狗友,哐哐以头撞地,大喊着:“卑臣拜见新君!!拜见梁公!”

狐朋狗友瞬间吓得同款面无人色,呆若木鸡杵在原地。

梁羡笑眯眯的道:“诶,宿国行人,你太客气了,这里乃是宿国,孤入乡随俗,行人不必如此拘谨,该如何如何,便像方才在隔壁一般……”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宿国行人颤抖连连。

梁羡道:“什么敢不敢的?行人,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梁羡并不撕开脸皮,反而给行人留下了台矶和后路,道:“行人,都说了别拘谨,来此处不就是顽的么,随便说说,随便喝喝,不能当真的!”

“是是是……”宿国行人连连擦汗:“梁公您说的极是!极是……今日君上与梁公的一应用度,小人……小人代为交付,请君上与梁公,一定尽兴、尽兴。”

“哦?行人慷慨啊!”梁羡笑道:“那就再加个十盘梁国特色炸小鱼罢,难得在千里之外,还能食到家乡的口味,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