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和滕安的父母说了几句,交代好了所有注意问题后,他扭过头,悄悄跟严以珩说了一句:“小许今天有手术,戴老师的一助。”

他指了指病房里空出来的病床,压低声音,道:“梁星,今天手术,你知道吧?”

严以珩的眉毛轻轻皱起:“……知道。今天的手术啊?”

胖医生平时笑呵呵的,现在的表情竟然也有了些凝重:“对,今天手术,还没下。”

严以珩真的想问问那孩子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又想起……“电梯内禁止讨论病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朝梁星病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的枕头旁边,还摆着自己织的那顶帽子。

是他送给滕安、又被滕安珍重地送给了梁星的那顶帽子。

胖医生离开后,严以珩走到滕安身边,微微弯下腰,碰了碰他的脸。

滕安闭着眼睛,眉毛皱得紧紧的,含糊地说了一句“晕”。

“明天就好啦,明天就不晕了。”严以珩轻声安慰道,“下周就能出院了,出院之后,就能回学校上课啦。”

滕安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浅、但完全真心的笑容。

他闭着眼睛,右手在病床上胡乱地抓了几下。

严以珩把手递了过去让他抓住:“嗯?”

“典礼,”滕安慢慢地说,“毕业……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