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的眉毛越皱越紧:“租房子,找工作,这还不够吗?工作这么好找吗?”

许医生摸了摸鼻子,没说话,但脸上已经把“好找啊”几个字写得一清二楚了。

“……”严以珩微微转过头去,又说,“好,就算你能找到很好的工作,那你……又为什么非要从头开始呢?”

许医生反问道:“那你呢?你非要从头开始,又是因为什么呢?”

严以珩无法回答。他闭了闭眼睛,吸了一口气,又问道:“许遂,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你的所有朋友亲人,他们都在阳城——”

许医生无奈道:“你不也是吗?怎么,你严以珩能做的事,我不能做?”

严以珩彻底没有话说了。

他松了力气,向后靠在折叠床上,低低地说:“我觉得你是疯了……许遂。”

“我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疯了?”许医生摇摇头,不赞同地说,“倒不如说,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哪里能让你这样纠结。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比这世界上所有的疑难杂症加在一起都更难。”

严以珩无法解释他内心的纠结——看似相同的问题,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好像也有了完全不同的解法。

许医生跟……鹿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许医生没有鹿溪的纠结,或者说,许医生早就……证明了自己。

“许遂,你有没有想过……”

过了许久,严以珩吸了吸鼻子,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其实……什么关系都不是。就算以后我们谈恋爱,就算以后我们在一起……”

他扭头看向许遂:“……结婚都有可能离婚,更何况是……我们这样不能结婚的人。许遂,没有任何保证的未来,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