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这两天冷静一点了,想得也更多,我又……有点害怕了。”

他的眉毛轻轻蹙着,苦恼地说:“老实说,当时……决定创业,是因为工作有点不顺心。那时候年轻嘛,总觉得自己什么都行,什么都能做好,没想那么多,也没有害怕和恐惧。仔细回想这两年,其实我对公司的发展……并没有很明确的方向。”

他坐直身体,歪了歪头,自嘲地笑了。

“谈吉祥可能有千错万错,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严以珩有些惆怅,“我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许医生不懂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只是不想看到严以珩说些妄自菲薄的话,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赞同地说:“可是,你的公司做得很好啊。”

这倒不完全是恭维。

安和医院附近一条街的地方有个新楼盘,物管公司就是恒誉的一家子公司。

这个业务没靠任何人的关系,真真正正是靠硬实力拿下来的。

但严以珩并不完全赞同:“赶上行业浪潮而已。选择物管这个行业是对的,选择的合作伙伴是对的,至于其他的……跟我都没有太大关系,换了别人,恒誉一样能做下去,说不定……”

后面的话没再继续——许医生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来。

话虽然没再说,但意思表达到了。严以珩耸了耸肩,换了个温和一点的说法:“最近我总觉得,我并不适合做一个公司的领导者。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如果说,这段时间以来公司的种种矛盾只是让严以珩陷入自我怀疑的导火索,那另一个原因,才是真正让严以珩重新思考,去北京打拼是否真的有必要的原因。

“我妈……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提起这个,严以珩就觉得焦虑。

最近这段时间,严舟背着陶乃姗,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

内容都差不多,都是让严以珩劝她去看病。

症状都不严重,头晕,视力下降,手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