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之前腻歪了那么长时间,忽然之间素下来了,许医生真是全身难受,恨不得每天讲电话讲上18个小时。

严以珩……也知道,也明白。他不拆穿,也有点纵着许医生的意思。

既然有想法要定下来,那……总少不了互相了解的过程。

这通电话讲了很久,内容都是一些琐事,但严以珩听得也开心。

说的时候没觉得,放下电话时才发现,这通电话居然说了快一个半小时。

他碰碰手机背面,都发烫了。

严以珩眨眨眼睛,觉得这样不太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讲起电话来还想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呢。

他搓搓脸,出去倒水。

这一进客厅,正正对上陶乃姗探询的眼神。

“……”严以珩脚步一顿,“妈?我以为你下楼了。”

陶乃姗有饭后散步的习惯,在儿子这里住着,这习惯也没落下。

“还没去,正要下楼。”

女人拢着耳边的头发,明明那几缕头发好好地别在脑后,可她仍忍不住拢了又拢,神经质一般地摸着那里。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

严以珩心中清楚这尴尬从何而来,却又和之前很多次一样,在应该坦白、能够坦白的时机,偏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他低下头,匆匆说:“哦,行,那你早点去,不然天都黑了。我……我去洗澡休息了啊,你也早点睡。”

“嗳。”陶乃姗应了一句,又立刻问道,“你、你还工作啊?”

很有些生硬的问题。

严以珩硬着头皮答道:“啊……嗯。”

“也别太辛苦了,钱哪里赚得完呢?够用就行了。”陶乃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