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位姓许的先生已经打开了中间的鞋柜,熟练地取出了一双棉拖。

不是全新的样式,外面的绒毛和鞋底都有点塌。

大约是去年买的款,洗干净后便收了起来,一年过去了,已经变成了旧拖鞋。

那人把拖鞋放到地上,换好后径直走向了厨房。

他路过鹿溪面前,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视线都没投过来。

熟练得像是这个家的第二个主人。

*

午饭后吃的那颗布洛芬实在太有用了,严以珩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期间还是醒了几次,没有睡得太踏实。

他知道自己是被鹿溪抱进来的,也知道鹿溪小心翼翼给自己换了衣服。

只是那时实在没有精神,便什么都没说,随鹿溪去了。

他刚从床上坐起来,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鹿溪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哎,你醒了啊?”他看到严以珩坐在床上,挺惊喜地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你呢!刚好,再测一下.体温。”

他把温度计塞进被子里捂捂暖,才递给严以珩,道:“你睡了很久了,还难受吗?是不是好一点了?”

严以珩伸出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好像退烧了。”

鹿溪拿下他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道:“小心着凉。”

严以珩抿着嘴笑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下飞机,直接过来了。”鹿溪用被子重新盖住他的肩膀上,“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忙,就来了。”

卧室的门虚掩着,外面的动静也传了一点进来——有人正在厨房做饭。

严以珩想起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了门响,便扬扬下巴,问道:“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