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许医生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然而严以珩接起后,手机那边也只有长久的无言。

如果真的大吵一架,反而还好。

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能借着争吵时的愤怒情绪发泄出来。

最怕的反而是……谁都不说。

许医生这个性格,也实在说不出安慰人的柔软话语,只有和往常相比稍显粗重的呼吸透露着他的焦急。

这点焦急,又反过来逗笑了严以珩。

严以珩打了个哈欠,说:“算了,不想这些了,先睡觉,天塌下来也是明天的事,今天太晚了”

他清了清嗓子,别别扭扭地说:“领导要休息了。”

虽然语音通话中看不到许医生的脸,但严以珩依然能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人陡然放松了。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许医生柔软下来的神情。

挂断电话前,许医生低声祝福到:“最近降温,及时增减衣物,小心感冒。”

严以珩哼哼:“我爸都不会说这种话。好老气哦,许医生。”

许医生也不恼,只说:“我们科室好几个医生都感冒了,每天咳嗽着看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呼吸内科的。”

又聊了几句天气的话题后,才挂断了电话。

严以珩翻身下床,真的去找了几件厚实一点的长袖衬衫。

重新回到床上准备入睡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点极轻微的动静。

是次卧开门的声音,大约是陶乃姗或严舟谁去了卫生间。

严以珩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点睡意,又消失了。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那人从卫生间出来,不安之余,心里又多了几分焦急。

几秒钟之后,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

严以珩都要起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听到那吱呀声响后,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然而,紧接着,他听到了一声……严舟的叹息。

那声音很低很低,但,大约因为夜晚过于安静,那么浅的一身叹息,也还是传进了严以珩的心里。

严以珩愣在床边。

门外,严舟也并没有立刻回房。

没有开门的声音,没有脚步的声音,他好像也被定在了原地,不能动弹一般,默默地发着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以珩才又听到房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

那之后,这间小居室终于彻底恢复了寂静。

严以珩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天色泛亮,才沉沉睡去。

梦里,耳边似乎还有父亲的那声叹息。

第二天一早,严以珩惊奇地发现……

还真感冒了。

严以珩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