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了书,拿了一大摞,成日浸在书籍的世界里。不这样把脑子填满,我怕我会发疯。

láng青也被花满楼移到山庄来养了,每天有专门的小厮遛,根本已不再需要我陪。

看书之余,丫鬟婆子们怕我闷出事来,她们没法跟花满楼jiāo代,就会想法设法带我到外面放风,让我看看花,看看草,看看假山池沼、蓝天白云。

我远望着园林无垠怔怔地出神,无意识思考花满楼究竟为什么非要吊死我这棵歪脖子树上,明明qiáng扭的瓜不甜他是知道的。

……大概,正因为瓜不乐意,他qiáng扭起来才有乐趣?……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儒雅、清隽、家财万贯、有权有势,真|真|世界上第一十全十美的玉公子。

他这样的优秀男子,要什么女人要不到,非得跟我死磕到底?

我又想起了现代读的某本书,关于生物医学上的一条理论,随着激素分泌的消减,人对另一个人的兴致是会在一年内彻底消失的。形容的不太jīng确,但差不多是这么个说法。

这使我重新燃起了希望,这是不是代表,花满楼对我的兴致也会在婚后一年内消失?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和他一不门当户对,二对他事业起不到助力作用,三又没出色的姿容,激情过后,他理智恢复,必然就发觉了我对他的一无用处。

届时,我就可以向他要和离的休书。

他会给我的。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这么开心,想开了?”书房里的时候,我研磨,花满楼处理商务,抬眼问我。

“嗯,想开了。”我简直抑制不住嘴角疯狂上翘的笑意。

花满楼若有所思,搁下了墨笔。

“说说,如何想开了的?”

说,当然不可能说的,真要说出来了,反倒会激起他一年后不给我休书的意气,激情这种东西,还是慢慢磨去,最为无形且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