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港生看看他的上司,又看看摊在面前的报纸,上面写着“脱逃疑犯法院门前持枪行凶,一名警探当场重伤送院不治。”

这是华港生的死讯。而他chuáng头的名牌,写的是另一个名字。

“伤员共有三处中弹,其中两枪从右侧肋下she入,右背透出,一枪she中右上臂,均为贯穿伤。万幸的是,因为距离很近,子弹直接穿透身体,对脏器没有造成严重损害,但失血量还是很大,超过1500CC,需要大量输血。”

“你这次的总输血量超过了4000CC,相当于正常成年男子血液总量,等于重新换了一次血。”他还记得医生这样对他说。

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你的枪伤差不多要修养半年,出于对你人身安全的考虑,我们决定先对外放出你的死讯,这样可以避免后续可能的报复仇杀。等你伤好之后,我们会给你恢复原来的身份,再安排合适的工作。”

“不用了,”他淡淡地说,“我挺喜欢这个新名字。”

“叶守信。守信是美德。”

“华港生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叶守信。”他看着阿标,慢慢说道。

阿标冷笑一声,道:“你自己也觉得华港生该死吗?”

华港生好脾气地笑了,露出他标志性的梨涡:“标哥,说起来,我们在一起也有二十四年了吧。”

“谁和你一起。”阿标没好气地说。

“不管你愿不愿意吧。我来赤柱二十四年,我们差不多每天都见面,每个月至少谈心一次。我们跟一生最亲的人也没相处过这么多时间吧?”

“你很恨我,对吗?但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陪你最久的人,是你的仇人。”

阿标唇边也挂起了一丝笑,既无奈又辛酸。是啊,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