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平静的时刻,也是他最接近“华港生”的时刻。

那个脾气温和,内心柔软,小心在意着每一个人的感受,那么希望得到父亲认同的苍白少年。

有时候风chuī过,他会有种错觉,是那个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就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一直走到他面前,居心叵测地打量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他有双琥珀色的眼睛,眼里燃烧着欲念的火焰。

他的唇齿之间,有一种宛若森林深处的清新气息。他的舌尖却带着火热的温度。他吻他半启的嘴唇和发烫的耳垂,吻他头顶的发丝,他跪在他双腿中间,从他额头一路吻下去。眉心,鼻尖,面颊,嘴唇,下颌,喉结,锁骨,心口。沿路起伏,虔诚无比。

Julian。他是诡诈的,高傲的,冷漠的,灵魂分裂的,他是天真的,脆弱的,任性的,孩子气的。他是那么难以捉摸,有着令人倾倒的优雅,让人惧怕的狠厉,和yīn险的诱惑力。

回放这些泛huáng的记忆令他莫名羞愧。他是他内心沉重负罪感的来源,提醒着他那些不应该存在欲望,动机,行为,不应该存在的想念,不应该的,魂牵梦萦。

最好一切都是错觉,他从来就没有来过,甚至二十多年前,那也只是他做过的一个梦。

有人在敲门,他把东西收好,挺直了背:“请进。”

“有一个重要的犯人要转院,这人你们都知道,曾经是政要,身份很敏感,这次的安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希望,由你亲自负责。”

“他在哪个医院?”

“养和医院。养和是私立医院,没有我们的羁留病房,但因他是保释期间发病的,当时正好在养和,抢救过程中不便转院,我们为此也担了很大风险;现在他已经渡过危险期,所以要尽快转到我们在玛丽医院的羁留病房,省得横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