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个啊。”张钊难受得满地转圈儿,绕着他,没着没落地心疼,“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妈也打人,最后一次揍我的时候我都初二了,逃学,打得我……唉,你别难过,往后我不当着你动手了。”

“我不难过,难过的是我妈和小运,他们那些年不太好过。”苏晓原之所以让着弟弟,也是因为这个,妈妈给自己的爱太多,弟弟总被忽视,“你别花钱了,都跑好几圈了,咱俩又不是小孩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乐高是成年人的玩具,再说我明年才18呢。”张钊不信他的话,“你是不是特喜欢火车啊,眼睛就没离开过,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苏晓原的头一歪,拿手挡住了抿着笑的嘴巴:“也不是喜欢火车,我小时候体质弱,经常……经常跑不动。所以对会跑的都特喜欢。那时候大姨夫一下班就开车带我出去,看南京的车流。我一下就高兴了,好像自己也跑快了,挺傻的。”

张钊又一次拿起手机准备扫码。“嚯,会跑的你就喜欢啊?那天上飞的岂不是……”

“啊,咱俩把张叔儿的车给忘了!”苏晓原立马摁住他手机,“快快快,车别再让人偷了!”

“干!”张钊先一步跑了出去,别说车了,地锁都被人顺走了。

当晚,老张没有等来自己的二八大跨,只等回来两个垂头丧气的高三学生,和一串孤独的车钥匙。自行车,卒。

第二天,张钊来得依旧早,啪啪拍起传达室的窗户。“张叔儿,张叔儿!我,张钊!”

老张巴不得他赶紧毕业,别糟害一中了。“你来干嘛啊,去去去,操场上跑圈儿去。”

“张叔儿你让我进去啊,你让我进去说。”张钊好说歹说才蹭进去,“给您赔不是还不行啊,咱俩一个姓,是本家,不就是丢了一辆自行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