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家丁刚一动弹，唐丑就瞪了他们一眼，便全都不敢再造次了。

李如心再次把和离书递到孙书理的眼前，硬气道：“孙书理，如果你不接受这和离书，那我便去官府申请义绝，你在外未经正房夫人允许包养妓女，虐打夫人证据确凿，相信官府一定会让你我强制分开，说不定还会判你一个伤人的罪名。两权相较，如果你是聪明人自会做选择。”

眼见自己讨不到任何便宜，孙书理气的咬牙，虐打他人按律至少要受五十大板关押半月。

想了又想，他做下决定，伸手拿过和离书，抬脚就要走，却被杨湘湘拦下。

“站住，和离书拿走就行了？”她把李如心自己手里留着的那份拿出来，“签个字画个押，免得到时候赖账。”

“你们别太过分！”孙书理气吼吼的喊。

“过分？你把我打到鼻青脸肿，关在柴房不给饭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过分？”李如心神情悲愤的控诉，“我现在不过是让你在这和离书上签字你就觉得我过分了，孙书理你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咱们俩是谁过分？”

李如心的话让在场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还以为豪门富户一定锦衣玉食生活无忧，没想到真实生活竟然如此不堪，都比不上日日粗茶淡饭的普通人家。

最后孙书理在一片骂声中签了字，灰溜溜的离开，如意啐了众人一口跟着一起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待孙家人离开，李如心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腿脚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幸好身边的小学徒眼明手扶住了她。

“没事，”她柔声笑着，眼底渐渐湿润，慢慢溢出眼泪。

她知道，挥手告别过去，等待她的将会是充满希望的美好明天。

……

孙书理签了“屈辱”的和离书，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碍于生意上还与李家有许多牵扯，便没有与李家撕破脸。

他家暴李如心，而李如心也休了他，一来一回算是扯平了，因此孙家与李家对这件事也都没有做过多的追究。

只是大局的和谐并不代表局部就稳定，如意几乎天天挺着还不显怀的肚子来看诊，手里戴的、身上穿的、嘴里念的，全都离不开孙家，摆明了就是故意找茬来刺激李如心的。

本来李如心想不予计较，但如意越来越过分，说的也越来越难听，而且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孙书理的授意。

“这孙书理怎么这么无赖，都和离了，还搞这些小动作。”兰溪愤愤不满，如意每次到来都会给医馆造成不小的影响，甚至有的病人一进门看到如意在都会转身离开，这么下去，医馆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越想越气，兰溪忽然起身拍桌，“湘湘姐，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收拾一下那个姓孙的王八蛋。”

杨湘湘俏皮的眨眨眼对着兰溪嘿嘿笑了两声，勾勾手道：“你才看他不顺眼呐，我早就看不下去了，总觉得只是签了和离书算是便宜他了，他虐待李姐姐那么久，是该得些教训。”

姐妹两人脑袋凑在一起，杨湘湘开始出谋划策，听的兰溪眼睛直闪精光，连连拍手称赞，“果然还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杨湘湘白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脑袋瓜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何子岳那么毒舌了，谁是恶人，我可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