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西门吹雪才拿起先前被冷血挑至一旁的那柄剑,回答他先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我的确未曾用过剑。”

“你很适合用剑。”冷血语气平静几无起伏,“但不是这样的剑。”

西门吹雪愣了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剑,映着寒光,古朴而锋利,是一把谁都无法否认的好剑。

“我指的不是你手中的剑。”冷血又道。

他本不是话多之人,纯粹是见了这少年百年难遇的天分和与之不配的迷惘,才忍不住上来点醒他。

这种事,若换了踏破时空之前的他,大约也是做不出来的。

“你手中的剑是一柄好剑,但你却不懂剑。”他顿了顿,“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这才是剑。”

话音未落,西门吹雪便感觉到眼前的人身上忽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同时他手中那无鞘软剑也已刺出。

铺天盖地的杀意向自己涌来,却在离他毫厘之处方向一偏,直直地朝着他身后的树而去。

“这才是剑。”

两人合抱的老柳树干被这一道剑气从正中间劈开,应声而倒,溅起塘内冲天水花。

冰冷的池水落在身上,沾湿他二人的发梢,西门吹雪却并未察觉到一丝寒冷,再抬头时眼神明亮无比,似是一扫多日阴霾,“我明白了。”

冷血当然是知道他一定会明白才如此做的,所以也并不惊讶,只微微颔首后收回软剑,“那就好。”

比起他俩指点完迷津后和谐无比的气氛,才一走近就被溅了一身水的谢泠看着横亘在自己眼前的那半棵柳树,满心只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