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抱抱

苏湉失笑。

为如此真实可爱的温玉珠。

她眼里的温玉珠一直是文静娴雅的。

至少和会举着匕首威胁别人不许娶她偏偏威胁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

可是全然不让人讨厌,苏湉甚至觉得更喜欢温玉珠了。

与此同时,因为温玉珠的轻易不妥协而心安。

她之前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哪怕之后温玉珠再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叫这帮别有用心的人随便得逞。不过最好是再遇不到今天这种情况,不用经历糟心事。

苏湉又想,外面从来没有传过温小娘子的这一桩。

她知道归知道,既无必要专门去求证也无必要往其他人跟前说。

倒是她哥哥……

王爷说是玉珠及笄那一年的事情。

如此差不多在三年前,而她哥哥去军中历练、少在京城也将近三年。

就这么凑巧?

可哥哥对此半个字没有提过,苏湉忍不住笑,当是这么凑巧罢。

“王爷。”脑海中闪过诸多想法,一时又想到险遭设计的温玉珠与那些人的目的,苏湉不由搂紧陈行舟,问,“玉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湖边又落水的?”

陈行舟:“我听母后说,是她的堂妹以有事同她商量为借口引她过去。”

“堂妹?”苏湉讶然。

这样亲近的关系,这样亲近的人……

她抿唇,没有追问下去,转而问:“玉珠这一次会有什么麻烦吗?”

陈行舟说:“不会。”

苏湉想一想又问:“那我呢?三皇子大概知道是我救的玉珠,坏他的事。”

“他不敢。”

陈行舟背着苏湉走进正院,“何况,现在该害怕的人是他们。”

聊起陈长敬这个人,苏湉也记起七夕那次自己被劫持。

她噘一噘嘴说:“王爷之前说过要教三皇子,可见没有教好,所以他今天还是不安分。虽然不是欺负我,但欺负别的小娘子也一样不对,何况这么卑鄙无耻。”

以前苏悦偷溜进她房间,说是看上她的簪子。

被她敲打过一顿后一直老老实实。

可见三皇子仍敢到处欺负人,多少与王爷对他的敲打不够有关。

但之前那件事没有切实的证据恐怕也是个大问题。

“不是要怪罪王爷。”怕陈行舟误会,苏湉又说,“上一次确实没有证据,没办法。这一次我明明白白看见了的,要是轻轻放过,他下一次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越来越错,到时候便教不好了。”

被批评的陈行舟无奈失笑。

他该怎么对苏湉解释,陈长敬正是因为不能欺负她才去欺负别人的。

想要和太子争夺储君之位的陈长敬会想要拉拢各方势力不稀奇。

他的三皇子妃也必会选一个对他有助益的人。

说不得当初对苏湉亦抱着这种心思。

但陈长敬会盯上温玉珠,这件事谁也预料不到,更不提使出这种下作手段。

纵然事成,一样不像是要获得温家支持,像要和温家结仇。

何况他根本没有可能如愿。

苏湉误打误撞破坏他们的计划,并亲眼看见陈长敬出现在湖边不假。

可这件事,若直接放在明面上要说法……

“湉湉,我不会让你站出去指认长敬。”入得里间的陈行舟把苏湉放在罗汉床上坐着,他微微俯下身,望住苏湉的眼睛,“不是想包庇他,是不想你卷进去。”

“这件事会用别的方式处理。”

“但不会放在明面上,你这么聪明,能理解其中的道理对吗?”

苏湉手指戳一戳陈行舟的胸膛:“可是叫人不痛快。”

“玉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无处可说。”

“不过我明白的。”她又伸手搂住陈行舟的脖子,半是挂在他身上,歪一歪脑袋,沉吟中道,“一个三皇子,一个王贵妃,问他们要说法,事情注定闹大,而陛下定也会知道这些,届时此事只会更复杂。”

“母后又怎么会不心疼玉珠?”

苏湉叹气,一头轻轻撞在陈行舟胸前,“心疼归心疼,不能意气用事。”

王贵妃深受皇帝陛下宠爱。

陈长敬是三皇子,与皇帝陛下血脉相连。

他们,是有人庇佑的。

若皇帝陛下执意偏袒陈长敬和王贵妃,谁都没有办法。

万一明面上闹一场,皇帝陛下知晓此事之后,直接一道旨意,要给陈长敬和温玉珠赐婚,且美其名曰化干戈为玉帛,又当如何是好?这是要把玉珠往绝路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