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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娇娘 薄月栖烟 1346 字 2022-10-17

只是他不通直使司机要,御下不得法,又想借直使司之手铲除异己,不过几日,自以为是的捅出数出旧案,牵连朝官十数名,连隐而未发的黄家秘闻都要牵连出来,而他自然也没想到,这些案子落在建和帝御案之上,当下引得龙颜大怒。

而西南镇压黄金膏之毒虽有初效,可山民们果真起势造反,驻军为山地所阻,竟镇压不及,往日有霍危楼在,外可谋策御敌,内可制衡百官,如今霍危楼生死不知,建和帝一时焦头烂额。

眼看着京城内外皆乱成一团,霍危楼还活着的消息终于送入了崇政殿中。

建和帝如见救命稻草,亦将直使司之权自赵熙手中收回,直待霍危楼抵京,赵熙此时正被世族们连番弹劾,也恨不得丢掉这烫手山芋,可纵然如此,他在朝堂之上的声望一落千丈,早前不可一世的气焰湮灭,竟令始终郁郁不得志的大皇子得了渔利。

九月下旬,又一场秋雨落下之时,霍危楼从京城南门而入,一路过宣武门进了宫。

第149章 八宝妆03

崇政殿内, 建和帝望着明显清减了许多的霍危楼神色陈杂,霍危楼行过礼后,建和帝立刻命太医来为他看伤。

暖阳从明净的窗棂照入, 给这张略显疲累的病容增了几分年轻朝气,太医解开霍危楼的襟口, 又解开他胸口缠叠的白棉, 很快, 一处狰狞结痂的创面露了出来。

建和帝养尊处优多年,被这伤口骇的心尖一突,掌心莫名溢出一片冷汗。

御医查看片刻, 转身道:“侯爷此伤为中毒所致, 只怕还伤及了心脉,侯爷能解此毒,必定经了常人难以忍受之苦, 如今大好,实在是老天庇佑, 伤口虽是结痂了, 可要全然愈合至少还需二月,至于侯爷体内之毒是否除净, 还需细细验看才可。”

霍危楼扯了扯苍白干裂的唇,将襟口系好, 撩袍下跪,“陛下, 臣请罪——”

建和帝眼皮一跳, “危楼,你何罪之有?”

霍危楼垂着眉眼,语声沉哑, “西南黄金膏时兴已久,此番禁毒虽初有成效,却并未清扫殆尽,且臣此番处置不当,使得西南山民起势造反,臣解毒清醒之后,才闻西南驻军与反贼对垒多日,难得存进,此为臣之罪。”

建和帝舌根子一麻,竟不知如何接话,霍危楼又道:“臣知朝堂百官对臣此行颇有微词,且如今两位殿下皆至双十之龄,可为陛下臂膀,未免陛下难做,臣愿交出直使司之权,亦请陛下宽宥,予臣数月功夫,在府中养伤自省。”

建和帝倒抽一口凉气,咬着牙道:“你这孩子,西南禁黄金膏本就难做,此事换了旁人,只怕不及你之万一,朝堂之上,也不过不知你下落,忧你生死罢了,哪有微词?你此番不但无罪,还有大功,至于你那两个堂弟,哎,你出事这月余,朕为了稳住朝野民心,令老二在直使司坐镇,可他却是个不成器的。”

建和帝从御座上站起,走至霍危楼跟前,和蔼可亲的将他扶了起来,“你此番受苦了,养伤自不在话下,请罪之言不可再说,这些年你为大周鞠躬尽瘁,一时让朕忘记你也只比那两个不成器的年长一二岁罢了,朕是君王,也是你的亲舅舅,朝堂之上再有什么议论,朕岂有不护你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