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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妃嫔们还没有等来箫晟或者叶佩兰开口,却先等到大力太监拖着几个被杖打得已经奄奄一息的宫人进来殿内。血水透湿了他们身上的衣裳,将宫装的颜色染得更深了一些,淡淡的血腥气味弥散开来,飘在殿内,更添几分恐怖的感觉。

这些宫人被拖拽到了几名妃嫔的面前,随即,他们可以说是被“丢”在了地上,脸就对着这几名跪着的妃嫔。苏潋滟几人可以轻松的看到宫人们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又似乎可以听得见他们的微弱呼吸,全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濒死样子。

薛时舞和肖碧荷都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白了白脸,何竹茹面上虽然淡定,但是一颗心却跳得更加凌乱了,至于德妃苏潋滟,却仍旧是无什么所谓的模样,依然是没有半分害怕和畏惧的姿态。

“你们仔细的看看,可有你们认识的人?朕只想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这次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只看你们给朕的答复了。”箫晟的声音冷冷的响了起来,简单的话语却让下面的四个妃嫔心肺都要被这寒意侵袭了。

天色已经完全的黯了下来。

沈蔚然所在的房间内如太后和箫姝都还在一旁陪着她,在喝了点儿温性的汤药后两个小家伙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只是这一次他们饿了之后却不肯喝新的奶娘的奶水了,沈蔚然试着自己喂他们,他们却好似知道沈蔚然一定与他们无害一般毫不犹豫的张了嘴,最后在沈蔚然的怀里双双睡着了。

自她提出了猜想之后,箫晟和叶佩兰便按着她的猜想首先从御膳房查起,果然有所收获。事情却要先追溯到更早之前,去年的冬日,箫晟带她去梅园散步,他们无意中听到了两名宫女的大不敬之言,而这两名宫女间其中的一个便是长得极为像太后、举止又处处透着她的感觉的名为蓝儿、在御衣局当差。

或者是因为这个宫女太过惹眼,导致他们将另外的那名宫女可以说是完全的忽略了,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两名宫女走得那么近,其中一个身上有大问题,另外的那一个会是单纯无害的么?如果不是这一次所发生的事情,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依然不会对这个在御膳房当差的、不起眼的人物产生任何的想法。

要能够对奶娘的吃食下手,那么在御膳房必然得要有人才行,因为是慢性毒,便只能长期都维持,这就导致更需要在御膳房内有能够好下手的人物。这么宫女和那个叫蓝儿的宫女还有一个非常相似的一点便是,其他的宫人对她的印象和说法都非常好,几乎不会有人挑剔半句。

随之再仔细的深入的查下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这不对劲的地方不仅仅在于这个宫女有问题,甚至是这次的事情其中牵扯到的妃嫔不只有一个、两个而已。

宫女蓝儿的事情为许多妃嫔所不清楚,但亦有妃嫔——比如德妃苏潋滟便暗中得知了和蓝儿很好的是这一名宫女。宫女蓝儿从某种角度来看确实可以说是惨死在了她的手上,即便不是她的手上那也必然是箫晟的手上,那么这便多少算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且不论这宫女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或者是否受到谁的指使抑或威胁,但凡有高品阶的妃嫔威逼利诱一番,只是迫胁其在奶娘食用的东西内下点儿不会要人命的毒药却算不得什么大事情,更可以利用宫女蓝儿这一点来进行诱导。如此一来这宫女便可以将计就计,或者是单纯的被利用。

因为奶娘吃下去带毒性的东西后会将毒也带到奶水里的事情,并不是谁都知道,更何况,谁也猜不准她会在什么时候会生产,奶水里带的毒一旦累积起来之后,对本就脆弱非常的婴儿照样可以有致命性的打击。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备无患?

以这名宫女作为突破口后,所牵扯出来的人物近乎将所剩无几的有点儿分位的妃嫔都占据了。德妃早先便有害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意思,只是那时箫晟说暂时动不得这个人又对她威胁德妃的事情表示赞同,沈蔚然便只是先将那次的事情记下了。现在苏潋滟再起这样的歪心思,沈蔚然没有准备放过她的意思。以至于箫晟也是如此的想法,多少让她觉得安慰和安心。

何竹茹、肖碧荷却都不是什么多有手段的,只消稍微查得深入一下便将两个人都揪出来了。只是沈蔚然觉得,这个肖碧荷也不过是被何竹茹利用了罢了,但却让她可怜不起来。

薛时舞算是藏得最深的一个,发现她原本是贤亲王的人的证据的时候,便连叶佩兰都大吃一惊。薛时舞算是一直都投靠在她名下,虽然并没有能够得到她的重用,只是叶佩兰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