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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白糖三两 987 字 2022-10-18

他也不生气, 只是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处的褶皱,动作缓慢文雅, 容莺脸上发热, 恼火地转身就走。

闻人湙抬步跟上。

容莺走得很急, 羞恼中夹杂着慌乱,身后的人步履缓缓,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脚步。

直到路径到了尽头,她看见灯笼的光,这才转身没好气道:“你别跟着我!”

黑暗中,他果然停下了脚步,片刻后,似笑非笑道:“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容莺仍旧觉得难为情, 一晚上的情绪如同浪涛般起伏,时而被抛到高处,时而又重重落下,砸得她晕乎乎的。

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闻人湙突然疯了?

不到半个时辰之前,她还在因闻人湙的不在乎难过,而后闻人湙就亲了她。

容莺站定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抖。

“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湙静默地站在那里,像是沉夜凝在了他身上,让他成了这寒凉夜色的一部分。

她陡然发觉,自己其实是不了解他的。只是自以为是认为他是温良博学又端方自持的君子,除了从别人口中得知的那些,她对闻人湙一概不知,以至于她分明喜欢这个人,在被亲吻的那一刻却只觉得惊骇。

他答非所问,只目光深远地盯着她,语气微沉:“那公主方才为何要走,不是来找我的吗?”

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生气,于是赌气一样说:“现在不想找了,以后也不找你了。”

闻人湙听完却沉默了,站在树影下,连月光都照不见他,莫名显得孤寂。

容莺想起上次父皇的生辰宴后,闻人湙也是一个人走在黑沉沉的宫道,四周寂静得让人害怕,他却走得沉稳从容,不见丝毫怯色。

再开口的时候,他嗓音干涩,语气平缓,像在冷静地宣布什么诏令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