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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骇胡儿已经靠近了,陈树就把已经射空的弩弓收起来,拿起插在地上的刀子准备肉搏。

守在缺口对面的张挺,手里轻轻地摇晃着一柄巨大的连枷,当三个骇胡儿用木盾护卫着身体冲进缺口的时候,沉重的连枷正好蓄足了力气,呼啸着砸在木盾上,木屑飞溅,持盾的骇胡儿惨叫一声连连后退,一柄长枪从漫天的木屑中钻了出来,毫不犹豫的钻进了失去木盾保护的骇胡儿的小腹,发起攻击的京西军悍卒并不停步,长枪刚刚钻进了甲胄,想要杀敌还需要迈进一步,他丝毫不管作用两边攻击过来的斩马刀和狼牙棒,不退反进,用力的将长枪刺进骇胡儿的身体,直到长枪从骇胡儿的背后钻出来,这才止步。

左右两边的斩马刀和狼牙棒,自然被陈树和张挺接了下来,长刀和斩马刀一触即分,陈数的长刀乃是百炼精钢所制,两刀互歽胡人的斩马刀清鸣一声就断为两截,陈树大吼一声用身子催动已经失去力道的长刀一头撞进了胡人的怀里,身子剧烈的向左面旋动,长刀随着身体的转动切割在胡人的胸腹上,裂帛一声响,胡人身体连连后退,每退一步都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手持狼牙棒的胡人最是强壮,张挺的连枷和狼牙棒碰触几次之后,张挺的身体就像喝醉酒一样摇晃起来,此人的力道实在惊人。

长枪宋军见张挺危急,来不及转过长枪,两手一用力,长枪的枪柄就向胡人的后脑袭去,狼牙棒呼啸着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砸在长枪的枪柄上,竟然把持枪宋军砸的倒向一边。

张挺站住脚跟,胸腹间气血翻腾的厉害,这是他第一次和长着花毛的胡人交锋,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眼看着赵平的长枪被人家一棒子就抽到天上去了,赶紧上前一步,连枷带着风声搂头就砸了下来。

胡人怪叫一身,侧身避开连枷,抬起膝盖就重重的顶在张挺的小腹上,张挺惨叫一声,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胡人向前一步抬起脚准备踏在张挺的脖子上彻底结束张挺的性命,粗大的身子却震了一下,大嘴巴张开露出满嘴的烂牙,一截刀刃从他的嘴里露了出来。

刀刃一闪而没,陈树从胡人的身后闪了出来,瞅了张挺一眼,就匆匆的给弩弓装弩矢,胡人的援军到了。

密集的箭矢落在城头,城头惨呼一片,陈树并不理睬不断从城头掉下来的人体,手里的弩弓不断地向外施放,两颗火药弹已经挂在顺手的位置上。

张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两道血线,刚才胡人的那一下膝撞,让他受了内伤。

兰州城正面的城墙并不宽,也就千步左右,陈数的手下散布在这道城墙上和零零散散的胡人作战。

城头的弹压也已经到了尾声,因为京西军阻击的缘故,并没有一个胡人能够杀上城墙,红鹰的两只眼睛已经成了血红色。

人人都恐惧地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话、低吼汇成一片奇异的喧嚣,胆小的早已经吓得哭泣起来,许多人甚至被吓得腿软,走出不远便已经没了继续跑的勇气和力气。

兰州城仅存的衙役们却也好不了太多,人影来来回回,陡然间。前方刀砍人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天上的也飞下来无数的利箭,咻咻的尖啸如同死神的呼唤,紧接着就利箭噗噗的入肉声,于是,城墙上的民壮再一次变得疯狂起来。

陈树避开潮水一样到处奔走的人群独自上了残破的敌楼从上方望着这片混乱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