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只要一想到他,他的心情就莫名欢喜起来,像三月的露台,洒满了细碎金色阳光。

但他弄丢了他。

他无数次在梦里梦见自己不停地打开一个又一个房间的门,寻找他,而那些房间就像永无止境的俄罗斯套娃,他一直找到jīng疲力竭,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这个梦他已经做了二十年。相比之下,这一点等待的时间又算什么呢。

一个黑衣的女人出现在楼梯转角处,她不仅一身黑衣,鞋子、手袋和帽子也是黑色的,黑色圆帽下带着黑色的面网,妆扮得像一个三十年代的寡妇。

她看起来神情有些凄楚,这使他放弃了提醒她迟到这件事,而是温和地叫来了服务生,为她点餐,甚至很贴心向她推荐。

“梁小姐,这家的哈密瓜云泥塔是本□□家,芝麻马卡龙的甜度也是正好,保证不会太腻,你不妨试一试。”

他二十多年没有回来,香港对于他已是完全陌生的城市,这些当然都是阿花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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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抵御Jol Robuchon的芝麻马卡龙,我一个人可以吃半打!”阿花说什么语气都那么夸张,但有种造作的可爱。

他听了便对服务生招手,“谢谢,一打芝麻马卡龙。”

他把包装好的盒子jiāo给阿花,“唐小姐,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忙。我今日有事,得闲请你饮茶。”

阿花看他走上楼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你说这么帅的男人又这么体贴,没有哪个女人招架得住他吧?

李文悠悠的道:“有,你啊。因为你不是女人嘛。”